就在內心忐忑不安的時候,一大批便衣警員突出現在我家門口,率先出聲要找我的,是一名身穿制服的女警,而她也是一行人當中,唯一身穿制服的警官。
隔着鐵門,她表示,我必須跟他們回返警局。我問她是否有逮捕令,否則,我不會開門。而在這時候,我也趕緊致電報社的法律顧問以及我的直屬上司,尋求他們的意見。
後來,女警表示他們是援引內安法令拘捕我,不需要任何逮捕令。當時,我即做了最壞打算。
故作冷靜安撫家人
那時候,我必須“故作冷靜”,安撫以及告訴家人,同事會在警局那裡等候我,給我支援。就這樣,我被帶走了。父母親都很堅強,臨走前,不斷要求警方,好好對待他們的女兒。
我被帶到威中警署,在一間很冷很冷的房間等候警方辦理手續。陪伴在側的另一名女警,也似乎冷得發抖,為了打破沉寂,我和她聊起天來。她問我:”你看起來,還很定啊!”
我告訴她:”我是在內安法令下被拘捕的,即使怕,我還是必須面對。我擔心的是,我的家人、同事以及親朋好友,此刻一定很為我擔憂。”
坦白說, 那時候, 我的心很沉穩。因為我深信,已經很多人在外頭幫我,給我信心、給我力量,所以,我必須挺住,和大家一起同在。
同行聲援令我感動
而當警車駛至警署大門時,我看到了我的上司――檳吉玻及霹靂區高級經理潘友平,竟然用肉身擋在警車前,促使警車緩慢行駛,以確定我是否在警車內,然後,敲打警車玻璃,以手勢鼓勵我。
我立即把眼淚擦乾,大家都在努力了,我也一樣要努力。
警方在完成蓋手印程序以及讓我用餐後,就把我安排進扣留室度過一夜。當時,我並不知道,警察總部外面,很多同業以及黨團人士都在聲援我。
我要求女警能否讓燈亮着,她要我放心,說不會熄燈。警方告訴我,已安排父母親第二天早上午8時與我會面,我用了很長時間,反覆整理見到父母親時要交代的事務,我已經無法聯繫外間,因此必須好好“利用”與父母會面的時間,清楚交代一切。
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後,我躺在木板床上,在蚊子以及滴水聲的陪伴下,我不斷說服自己趕快入眠,因為我不知道明天等待我的是什麼,我必須確保自己精神狀況良好,才能以最佳狀態面對一切。
我從來都不會失眠,這一夜,我才體會到,失眠的煎熬。我也知道,關愛我的人,也和我一樣,徹夜不眠,這才是我最心疼的地方。
原來, 女警口中所謂的” 家人”,是這一批貼心的同事與同行,在警察總部外守候的當兒,為我準備了這一切。他們不知道我何時才會被釋放,可是,他們卻告訴自己要在最短時間內為我準備這些必需品。
順利和雙親會面以及告別後,警方表示要帶我前往武吉阿曼警察總部,我的心頓時一沉,我告訴自己,一切才開始,加油吧!
輾轉到最後,我卻是被帶往怡保霹靂州警察總部,經過簡單的盤問後,又被帶返檳城警察總部。
接受盤問據實回答
我在這裡,接受了比較深入的盤問,當時,我不斷告訴自己腦袋要清晰,據實回答、好好應對。
完成盤問後,我就被帶往會見一名高官,他說:”你我可以回家了。”
我和警察的眼睛,同時望向時鐘,當時的時間是下午2時25分。
在這18小時裡, 似乎經歷了很多,感受更多。
獲釋後,我收到許多手機短訊、電話以及花束,包括了報界友好、各政黨人士、社團人士、昔日同窗以及所有親朋好友都來到家裡探望。當然,我更沒忘了一批批讀者以及公眾人士致電或親自前往檳城辦事處和星洲日報總社給我打氣。
對所有的來電、簡訊、寄語和親自探望的朋友和讀者,我想在這裡向大家表示最誠摯的謝意。在那充滿未知的18小時裡,我感應到背後有一股很強大的力量,來自你們――我認識和不認識的朋友。
續維持勇氣與義氣
我已經恢復自由了。但我希望和我同一天被逮捕的郭素沁以及拉惹柏特拉,以及其他同樣在內安法令下被逮捕的人士,也可以早日獲釋。如果當局認為他們犯法,應讓他們在法庭上獲得透明以及公平的審訊。
星洲日報‧2008.09.14
2 条评论:
还有两个还没有被放出来...
希望不会再有新的被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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